第23章：薇薇的爸爸

    迷迷糊糊打了個盹，韋小培就醒了，一看窗外已經(jīng)亮起來。他趕緊坐起來，運(yùn)起天眼功來。因?yàn)樗?，每天清早用天眼功是不會失敗的?br />
    果然不出所料，他用天眼功看到，阿姨躺在一個小屋子里，這個屋子四面白墻，沒有窗子，只有一扇鐵門緊閉著，屋里也沒有桌子和凳子，只有一個鐵架子床，阿姨就半坐半躺在床上，閉眼打盹，臉色蒼白。我再退到外面，果然這里是公安局下面的看守所。

    阿姨被抓進(jìn)看守所了。

    韋小培睜開眼睛，充滿了憂慮，阿姨會是什么罪？是她在跟林老師扭打時推了林老師一把，林老師收不住腳步?jīng)_到了路中央才被車撞死，阿姨算不算殺人罪？

    這當(dāng)然超出他這個小孩的知識了，但他相信阿姨擺不脫責(zé)任。

    今天是星期日，不上學(xué)，韋小培決定繼續(xù)陪薇薇。他特地打開電視機(jī)，想看看有沒有這方面的新聞，但沒有看到。薇薇起床后一直跟他呆在客廳，兩個小孩久久沒有說話。

    九點(diǎn)鐘左右忽然響起了門鈴聲。

    韋小培趕緊站起來開門，門外站著兩名警察，竟是王組和她的助手。

    王組看到他也一愣：“韋小培，你怎么在這里？”

    “我怎么不能在這里？”韋小培嘟囔道。我怕別的警察，單單不怕王組。

    王組似乎想起來，他跟阿姨家的關(guān)系，又問道：“你是早上過來的？”

    韋小培毫不隱瞞，說昨天黃昏就來了，一直到現(xiàn)在。

    “那就是說，你是有意陪著殷女士她女兒吧？”

    “她叫薇薇?！彼榻B。

    “那你是不是知道，昨夜殷女士一時不能回來了？”

    這個問題不好回答，韋小培說不是，他一直想陪著薇薇等阿姨回來，但等到現(xiàn)在也沒見她，正在著急呢。

    王組叫著薇薇：“我們可以進(jìn)來說話嗎？”

    薇薇忙說可以。

    王組和助手進(jìn)了屋，她撫摸著薇薇的頭，和顏悅色地說：“薇薇，我們來是跟你說個事，你媽媽昨天下午跟一個人在街邊吵架，結(jié)果那個人不小心被車撞了，你媽媽被叫到我們派出所，要協(xié)助我們調(diào)查清楚這起事故。”

    薇薇聽了，頓時嚇得哭了起來。王組連連安慰，說不要哭，事情總會弄清的。

    然后王組又說：“不過我們疏忽大意了，沒有想到你，是你媽媽剛才提到，家中只留你一個人，她很不放心，我們才來看看你。你沒事吧？”

    韋小培在一邊拍拍胸脯：“有我在，她能有什么事？”

    王組用贊許的目光看著他，一刮他的鼻子：“好小子，昨天你私自逃跑了，本來要跟你秋后算賬的，不過看來你有責(zé)任心，懂得保護(hù)這位妹妹，我就不追究你了?！?br />
    韋小培把王組的手一拉，示意她到陽臺上去說話。王組就跟著他去了陽臺。他附在她耳邊問道：“王姐姐，阿姨跟林老師在街邊推來推去，林老師不小心退到了路當(dāng)中，被車撞死了，你說，阿姨是不是犯了殺人罪？”

    王組驚愕地望著他：“你怎么知道，另一個人是林老師？你又怎么知道林老師已經(jīng)死了？你當(dāng)時在現(xiàn)場，看到了？”

    韋小培搖搖頭：“我不在，沒看到哇?！?br />
    “的確，照時間算，車禍發(fā)生時段，你正被我們關(guān)在車?yán)锬兀憬杩谌瞿蚺艿魰r，我正好看了一下手機(jī)上的時間，是下午三點(diǎn)鐘，而車禍發(fā)生的時間是兩點(diǎn)四十分左右，而且當(dāng)時因?yàn)檎糜薪痪能嚶愤^，在十分鐘內(nèi)就封鎖了道路，并把殷女士給控制，不允許跟警察以外的人交談，你就算后來趕到那邊也到不了現(xiàn)場，只能在外面看熱鬧，也不可能從殷女士那里了解真相，你又沒有手機(jī)，她不可能出事后跟你聯(lián)系，那你是怎么知道得那么詳細(xì)的？”

    韋小培又使出上次那樣的手段，不順著往下說，而是岔開這個問題，“你快告訴我，阿姨是不是犯了殺人罪？”

    王組冷冷地瞪著他：“韋小培呀韋小培，我上次就覺得，你小子不太對頭，好怪好怪的?！?br />
    “我怎么怪了？”

    “上次你怎么發(fā)現(xiàn)那個白云清鉆窗的，這個原因你一直含糊其辭，沒有真正交代清楚，當(dāng)時我之所以沒有往下問了，就是懷疑你是一時的騷動，半夜跑到殷女士家衛(wèi)生間窗外，有你不好意思說出來的原因，但今天怎么又是這種情況？就像你有某種神通似的，或者是未卜先知。”

    韋小培心里緊張，臉上卻不露出來，“你說的，我聽不懂，什么叫神通，什么叫未卜先知？我又不是諸葛亮?！?br />
    “那你怎么對情況那么了解？就像在現(xiàn)場一樣？”

    “我瞎猜的?！?br />
    “猜你個鬼，這又不是謎語，連謎面都沒有，你無緣無故會猜這件事？快告訴王姐姐，究竟有什么內(nèi)幕？”

    韋小培一再聲明是瞎猜的，只要咬得定，神仙也榨不出內(nèi)幕來。

    王組見他不肯松口，也沒有轍了，用手指狠狠點(diǎn)一下他的腦門，罵了一聲小滑頭，就不再糾纏這個話題。她對他說：“這場車禍，按理說是一起交通事故，但因?yàn)楝F(xiàn)場有目擊者聲稱是殷女士將林老師推向車前的，所以交警認(rèn)為有刑事案的嫌疑，現(xiàn)在把殷女士移交給我們刑警進(jìn)行調(diào)查。至于她是不是有殺人的故意，要經(jīng)過調(diào)查才確準(zhǔn)?！?br />
    王組看他很焦慮，就安慰道：“我知道你很替殷女士擔(dān)心，我們會把真相搞清楚，既不會冤枉她，也不會輕易放過她?！?br />
    王組又叮囑韋小培好好照應(yīng)薇薇，她有空也會過來看望的，然后她與助手走了。

    韋小培和薇薇都被這件事搞亂了心。韋小培不僅替阿姨擔(dān)心，也擔(dān)心薇薇一個人怎么過。但沒想到，又一個意外發(fā)生了。

    韋小培星期天夜里仍住在薇薇家，星期一早上和她一起出門，各自去上學(xué)。下午放學(xué)后我就前往薇薇家。他按了門鈴，薇薇開了門，讓他進(jìn)去。

    韋小培進(jìn)了屋子，發(fā)現(xiàn)屋里另有一個人，是個四十來歲的男人，干凈的衣著，帥氣的外貌，頭發(fā)梳得油亮亮。

    怎么這么面熟？

    我悄悄問薇薇，這是誰呀？

    薇薇說：“是我爸爸……”

    啊，韋小培一下子想起來，他不就是曾出現(xiàn)在靳寶寶房間里的那個男人嗎？

    他竟然是薇薇的爸爸？

    韋小培怎么能相信呢，把薇薇拉進(jìn)她房間，再次壓低聲音追問：“你說他是你爸爸？這是真的嗎？”

    “當(dāng)然是真的，他就是我爸爸。怎么啦？”薇薇不解地望著他。

    韋小培肚子里一陣翻滾，差點(diǎn)要吐了。

    薇薇竟然有這樣一個爸爸？

    天哪，這是一個什么樣的怪圈呀，阿姨跟瞿校長在荒地里又抱又吻，而阿姨離婚的老公則跟瞿校長的老婆在一起……

    韋小培感覺他的腦子都變成一鍋冰水了，全身都在虛脫。

    薇薇看他不對勁，搖著他的胳膊：“小培，你怎么啦？

    這時那個男人在客廳里說話：“薇薇，我們走吧?！?br />
    “我不去?！鞭鞭背夂暗?。

    韋小培問她：“你們要去哪里？”

    “她要讓我跟著他過日子?！?br />
    “唔……”韋小培一時不知說什么。

    薇薇爸爸走了進(jìn)來，他向韋小培略微點(diǎn)點(diǎn)頭，沒有一點(diǎn)不自然，似乎他們從沒見過面，他根本就不在乎韋小培，只顧跟薇薇說話：“薇薇，事情都這樣了，爸爸來接你，你還是跟爸爸走吧?！?br />
    “我不……”薇薇搖頭。

    “可你媽媽都?xì)⒘巳肆?，她不可能再回來，你一個人怎么辦？只有跟著爸爸了?！?br />
    薇薇頓時淚流滿面，大聲喊叫：“不，我媽媽沒有殺人，你怎么說她殺人了？”

    薇薇爸爸嘆口氣：“我剛才去過派出所了，警察說就算她不是故意殺人，但也有過失殺人的嫌疑，很快要刑事拘留，到了這一步就不可能再出來，下一步就是被法院判刑，要去坐牢了。”

    薇薇蹲下來，把頭埋在膝頭上，哭得更厲害了，連韋小培都忍不住流起淚來。

    薇薇爸爸彎腰摸著女兒的頭，又勸她：“這都是你媽媽自作自受，誰叫她跟那個姓林的女人去爭那個流氓校長？兩個女人為一個男人爭風(fēng)吃醋，最后鬧出了人命……”

    薇薇像被火燙一樣跳起來，用手推她爸爸：“我不許你亂說，我媽媽是個好人，她不會干壞事?！?br />
    “可這件事，現(xiàn)在都傳出去，你到街頭去，隨便找個人問問，都知道姓殷的女人和姓林的老師在街頭打架，姓殷的把姓林的給推到車前軋死了，她們是為了爭一個男人，但那個男人另有老婆的……你說這事丟不丟臉？連我都覺得臉上沒光。”

    薇薇爸顯得很激憤。

    韋小培冷眼旁觀，看著他有聲有色的表演，很想揭穿他跟靳寶寶在一起的事實(shí)，不過他怕薇薇聽了更受不了，她一怒之下拒絕跟爸爸走，往后的日子怎么辦？

    韋小培得為薇薇想想啊，她只有13歲，除了跟著爸爸，還有別的路嗎？他能陪她一天兩天的，總不能長期吧，他自己也只有15歲呢，自己照顧自己還行，多一個妹妹的負(fù)擔(dān)，只怕吃不消吧？

    所以他沒有當(dāng)場揭發(fā)薇薇爸，什么都沒有說。當(dāng)薇薇問他怎么辦時，韋小培反過來勸她：“你先跟你爸爸去過幾天吧，他到底是你爸爸呀?！?br />
    薇薇也覺得這樣下去不行，必須得跟著爸爸走了，她一邊掉淚一邊點(diǎn)頭。

    臨分手時，薇薇拉著韋小培的手說：“我會給你打電話的，到時你一定要來看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