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匆匆,不知不覺的新皇都已登基近三年。不得不承認這位新皇是個治國的好料子。在這么短的時間里,一切就都恢復了平靜?;蕦m依舊富麗堂皇,百姓依舊安居樂業(yè)。沒有人還會在意當初那場政變的原因,也不會有人惋惜那些逝去的人。
在這繁華的皇宮,有一角卻是人跡罕至。雖然鮮少有人,卻是一點都不荒涼。每日都會有人前來打掃。只是里面是如何的,就誰都不得而知了。
那里,便是北苑,眾所周知的禁地,就連皇上,都不曾進去。只是這越是禁忌的就越是讓人好奇。
“姐妹們,你們難道就不想看看那里面究竟有著什么嗎?”女人清脆而響亮的聲音傳來。
能在皇宮大內(nèi)這般喧嘩的就只有若妃了。這人可是皇上現(xiàn)在的寵妃,打從她入宮起,短短七天,她就從答應成了妃子,就連封號都是皇上親自賜的?;噬洗媸呛玫臎]話說,大家自然也就敬她怕她。
在其他人的簇擁下,若妃緩緩走向北苑。
“娘娘,這里可是禁地,還是不要去的好。要是皇上知道了,恐怕對娘娘不好?!边吷弦粋€女人小聲的說道,明面上是勸的,但聰明人一聽就知道這是在激她。
“怕什么,本宮如今圣眷正隆,莫說是進去了,就是燒了這里,皇上也不會怪罪的。”若妃大聲說,像是故意讓所有人都聽到。
“是啊,是啊?!贝蠹壹娂姼胶?。
在這個宮里,不知有多少人表面上恭維若妃,背地里卻是等要著看她的笑話。
這要是進去了,不管是什么結(jié)果,都只跟若妃有關(guān),其他人自然不會阻攔。若是皇上沒有追究也就罷了,若是皇上龍顏大怒,那豈不更好。
剛走到門口就被侍衛(wèi)攔住了,若妃立刻板起臉,很顯然的,她不高興了。
“啟稟娘娘,這里乃是皇家禁地,還請娘娘留步?!币娙翦鷼鈩輿皼埃绦l(wèi)趕緊跪在地上說。
“滾開,你們是不知道本宮是誰嗎?就連皇上都不會跟本宮說一個不字,你一個小小的侍衛(wèi)竟敢攔著?依本宮看,你是嫌自己活得有些久了吧。”若妃的驕橫皇宮里誰不知道,只是這皇上不怪罪,其他人自然也不能說什么。
侍衛(wèi)們沒有辦法只好讓路,然后趕緊去稟報皇上。這件事非同小可啊!
一群女人小心翼翼的走進去,畢竟這里有著太多的傳聞,任誰都會害怕。
走進北苑不久,便看到了一片桃林,正值桃花盛開的時節(jié),一眼望去,白里透粉的,好看極了。
再往里走,兩邊的桃樹上都掛滿了畫。畫中的男子有的眼神深邃,棱角分明;有的眼神溫柔,眼角含笑,有的發(fā)絲飛揚,馳騁飛奔。仔細一看才發(fā)現(xiàn),所有的畫竟都是同一名男子,只是形態(tài)各異罷了。
看著,看著,不覺地看癡了。畫上的男子想來任誰都是會愛上的,即使只是畫里。
遠處,隱約傳來琴聲,婉轉(zhuǎn)凄涼,滿是思念和愛戀,聽的人不禁有些傷感。
循聲找去,林子的中央,一女子正在撫琴。這里亦都是畫,只是畫上的不再只是一男子,而是一對男女,其中的男子就是方才畫上之人,兩人眼角眉梢盡是深深的眷戀。想來,他們是相愛之人吧。
琴聲戛然而止,女子轉(zhuǎn)過身來,原就是畫中女子。只見她一襲白衣,雖未施粉黛卻依舊美艷動人。沒有綰起的長發(fā)及腰,無一點金銀珠寶,只在發(fā)間綴了一紫色蝴蝶,栩栩如生。只是她的眼神里,滿滿的,是憂傷。
“你們是何人?竟敢擅闖北苑?!迸诱f話聲音很輕,卻很有威嚴。
從剛剛的驚訝中抽離出來,若妃面露慍色。“你又是誰?竟連本宮都不認識?!睕]有想到,這皇宮還然有人不認得自己,這對若妃來說簡直就是奇恥大辱?!皩α耍@里本就是禁地,你又怎會出現(xiàn)在這里?”
“既已知是禁地,怎還敢進來?!迸釉捳Z間帶了點疑惑。
“放肆,現(xiàn)在是本宮在問你話呢,你倒是問起本宮來了。”回頭看著身后的一群人,若妃高聲問道,“你們說,這宮里,還有本宮不能去的地方嗎?”
“自然是沒有啦。”那群人趕緊應和著。
若妃趾高氣揚,抬起頭居高臨下的看著。
思索了半晌,女子依舊是一臉疑惑。看起來倒確實是不認識若妃的樣子。
“這位可是若妃娘娘,當今皇上唯一的寵妃?!睂m女在若妃的眼神示意下上前說道,“既然都知道娘娘的身份了,還不趕緊向娘娘行禮,是不懂規(guī)矩還是想以下犯上?。俊边@宮女的膽子倒是挺大。
女子上前一步,站在宮女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出手打了宮女,但是她的臉上卻平靜的像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一般?!昂螘r輪到你一個宮女這般同我說話,以下犯上?笑話!就算是皇上,我都不必行禮,就憑你們嗎?”那架勢完全嚇到了對面的一群人。
“什么?你竟然連皇上都敢冒犯,本宮警告你,趕緊跪下來求饒,否則皇上知道了,你就是死路一條了?!比翦勺钕矚g將皇上搬出來了。
女子掩著嘴,訕笑著,“依我看,若是皇上知道了,你的下場也好不到哪里去呢!?!币е?,一字一句擠出來,“這北苑就是皇上都不得進來,識相的趕緊給我出去,否則就不要怪我下手無情。當然,你們?nèi)羰菆?zhí)意尋死,我也可以成全你們?!迸討B(tài)度強硬,眼神冷冽。
“笑話。這整個天下都是皇上的,這里怎就不能來,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啊。”若妃是徹底來勁了。這個女人,今天不給她點顏色看看,自己以后要怎么在這后宮立足。
“若妃?你是若妃?”說完,女子竟輕輕的笑了,“真可憐,又是一個替身而已?!?br />
若妃有些不明白,但從她的眼神看得出是挑釁,“你說清楚,這話是什么意思?!?br />
“若,即像也,怎么,你不知道?”女子有些意外的問。
“看來還是大字不識幾個的好,好了,都出去吧,否則恐怕你連替身都做不了。我這可是在幫你呢,你可別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女子似乎知道的很多,看上去甚是神秘。
“你是說,我是狗嗎?”若妃簡直不能相信。“從小到大,本宮就沒被人這般侮辱過,今日的事本宮絕不會善罷甘休!你聽清楚,不管你是誰,今日本宮就來好好教教你規(guī)矩?!比翦揪褪莻€莽撞之人。
女子揚起嘴角,悠閑的坐下,“等皇上來了,一切可就都來不及了。”這是最后的忠告。
“少拿皇上嚇唬本宮。這里,皇上就是連門檻都不愿踏進來,說穿了這里還不就是冷宮。我鄭若蘭今日若不讓你跪下來求饒,我就不姓鄭!”若妃一掌重重拍在石桌上。
“鄭若蘭?你就是鄭正天的女兒?”女子自顧自的呢喃。
“算你識相,現(xiàn)在知道怕了吧?!比翦滩蛔⌒α顺鰜恚氨緦m可都警告過你了,莫要得罪本宮。若本宮不高興了本宮的父親也就不高興,當然,本宮的姑母太后也會生氣的。到時候,你,就是生不如死。”這背景確實很不錯。
嘴角牽起一絲冷笑,女子上前一步,冷不防拔下若妃頭上的簪子毫不留情的順勢在若妃的臉上留下了一倒深刻的印跡。
所有人都愣住了,這個女人竟然敢在若妃的臉上動手,真是膽大包天了。
捂著臉,血慢慢從指間溢出,若妃氣的直跺腳?!澳憔垢覀遥覜Q不饒你!”
“傷你又如何,今日就是你口中的皇上站在我面前,我也會毫不猶豫的動手!”林言曦嗜血的眼神深深刺激到了若妃。
看著若妃像是瘋狗一樣撲過來,女子卻只是盯著,絲毫沒有要躲的意思。
等她靠近了,女子突然一個轉(zhuǎn)身,若妃一個踉蹌險些跌倒。等她轉(zhuǎn)過身,女子伸手就準確的掐住了若妃的脖子。“今受的,不過是我司宇的十萬分之一。以后的日子還長的很,我會慢慢的,讓你們鄭家一點點還給我。”
想當年,司宇不顧勸說執(zhí)意帶兵出征。本以為司宇武藝高強又格外謹慎,應是勝券在握的,只是沒想到,那鄭正天竟早就設下埋伏,更是找人假扮自己,最后害得司宇被擒。
好不容易從敵營逃回,司宇已經(jīng)渾身是傷,全身上下竟無一處地方是好的。最顯眼的還要數(shù)司宇臉上那條長長的傷疤,甚是嚇人。不難想象,在鄭正天的“照顧”下,司宇有多么的痛苦!跟司宇比起來,今天她若妃所受的又算得了什么呢。
“放手,你給我放手?!比翦煌5膾暝?,雙手毫無章法的在空中晃動。
“皇上駕到!”聽得外面的聲音,女子輕輕一笑,松開手,若妃就這樣跌在了地上。恢復了那波瀾不驚的樣子,女子輕聲說,“原本還想放過你,但如今看來已經(jīng)來不及了呢?!?
第一章北苑禁地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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