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李長生轉(zhuǎn)過身來,故作鎮(zhèn)定的沉吟道。他聽到語舞陽的諷笑,所以他現(xiàn)在其實有些不好意思面對她。
“哼!”語舞陽卻冷哼一聲,沒有跟他一起走,而是朝著里面走去。
“你干什么?”
“要你管!再跟著,我就殺了你!”語舞陽憤怒轉(zhuǎn)身,見李長生停住了腳步,她又繼續(xù)往里面走著。
“你殺得了嗎?”可李長生還是跟了上去。
“你!”語舞陽的怒火堵在口,憋悶異常的嘆息一聲,就一邊走,一邊咬牙切齒的冷笑道:“你等著,總有一刻,我會殺掉你的?!?br />
望著那已經(jīng)不再傲嬌孤絕,而是略顯艱難,顫抖行走的背影,李長生無奈的嘆了口氣。
他相信語舞陽說得出做得到。
她殺的人還少嗎?
“師姐!”了里面,語舞陽渾身綿,卻用盡全力的撲向丹爐,抱著那個女子的脖子,想到自己方才的遭遇,與師姐相比又是何其相似,于是悲從心來,不哽咽起來。
“原來她是要救師姐……真是可憐,這個玄靈境一重的女子,卻也難逃古泉的毒手,被他羞辱了這么久。對于她而言,活著應(yīng)該比死更痛苦吧?”
李長生已經(jīng)懂得了,已經(jīng)徹底從男孩蛻變?yōu)槟腥?,自然知道那個女子的遭遇是多么的凄慘。對她而言,即便是恢復(fù)正常意識,估計也不想活了。
語舞陽哭泣了片刻,便把師姐抱出丹爐,那相比語舞陽而言,顯得更加成熟的身軀,頓時暴在空氣之中。
李長生卻沒有的感覺,只看看到那女子身上的青紫傷痕,他心里扭成一團,遍體俱寒,無名的怒火和殺機,再次于心中醞釀起來!
“古泉!幽魂宗!魔道!你們這些畜生,以后我李長生若是碰到你們,絕對要統(tǒng)統(tǒng)殺光!一個不留!”
李長生雙拳緊握,語氣森然的低吼道!
從此刻起,他有了明確的正邪觀念!
不再像以前,那么懵懂無知……
聽到他那發(fā)自肺腑的誓言和咆哮,語舞陽下意識的顫抖了一下,緩緩閉上眼睛,陰冷的諷笑道:“就你也配除魔衛(wèi)道?遇到魔道,不知道誰殺誰呢?滾一邊兒去!不準看我?guī)熃恪!?br />
即便是沒有回頭,她也感受到李長生的眼睛,充滿悲憤憐憫的望著師姐的。
想到自己的遭遇,她又猛然回頭,咬著貝齒,一字一頓的冷喝道:“轉(zhuǎn)、過、身、去!
即便是殺機如火,怒焰沖天,可是面對語舞陽,李長生的火氣頓時消失殆盡,整個人如同霜打的茄子,尷尬的笑了笑,就緩緩轉(zhuǎn)身。
當他聽到悉悉索索的穿衣聲結(jié)束,就又轉(zhuǎn)過身來:“語舞陽,我背著你師姐,咱們立刻走吧。這里肯定不安全了,幽魂宗兩大死在這里,我不相信幽魂宗不會察覺。我聽師兄說過,大門派都有的長明燈,在外面死掉,門派就會立刻發(fā)覺?!?br />
“你知道的還挺多,那你知不知道,我那兩個師弟,被你靈鶴學(xué)院的人擊殺之時,我天神宗會不會察覺呢?”語舞陽緩緩站起身來,屈弱的靠在丹爐上,忽然神詭異的出一縷冷笑來。
“你威脅我?”李長生眉毛一揚,心里頓時生出一股寒意。
“你不值得我威脅,殺掉你是早晚的事情。我只是要告訴你,我語舞陽一諾千金!之前說過的話還算數(shù)?!闭Z舞陽忽然緩緩的朝著李長生走來,語氣居然柔和了一些。
“你到底要說什么?”李長生警惕的望著語舞陽,此女的變化太快了,并且心思深邃的如永恒暗夜,他一直不懂她。
“之前我們的合作還繼續(xù),可以嗎?”
語舞陽走到他一步之外,忽然停了下來,抿了抿,語氣凄婉的望著李長生。
“當然可以!”李長生肅然點頭道。
之前的合作,就是他護送語舞陽離開,并且負責她的安全,讓她聯(lián)系到天神宗的人,然后她承諾不報復(fù)靈鶴學(xué)院,只擊殺周鏡,王小莊等二十一個罪魁禍首。
“現(xiàn)在我們再來一場交易?!闭Z舞陽緩緩閉上眼睛,似乎因為她現(xiàn)在于李長生面前,放低姿態(tài)是很屈辱的事情,所以連看李長生的勇氣都沒有,而是語氣竭盡平和的嘆息道:“這個交易之后,我們就誰也不欠誰了。”
“有什么請求就盡管說,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是我的女人,除了要我的命我不給之外,其他的任何東西,我都給你!”
“我不要你的命了……”語舞陽沉默了許久,似乎心情終于平復(fù)了一些,她睜開眼睛,望著李長生。
眼眸空虛的如同荒蕪的沙漠,不帶任何感情!
因為她做出一個十分屈辱的決定,所以她的心似乎瞬間死亡,眼中不帶情感!
“那你要干什么?”語舞陽的眼神,令李長生十分擔憂,可是能讓此女不再殺他,這終歸是他想要的結(jié)果,所以就鎮(zhèn)定心神,鐵骨錚錚的望著語舞陽:“不管你提什么要求,我全部滿足!”
“我要你的太陽血脈。”語舞陽又沉默了片刻,然后冷冷的望著李長生。
“這!”李長生大吃一驚,猛抽一口寒氣,頓時僵起來。
“不可以!”而識海的陳玄奘,更是瘋狂的咆哮道:“這女人是瘋了嗎?還是傻了!剛剛被激發(fā)出來的一縷血脈之力,怎么可能給她?如果你給了出去,對你現(xiàn)在雖然沒有影響,可以后很難再激發(fā)出來!”
“好!”
可是讓陳玄奘震驚住口的是,李長生居然沒有猶豫多久,忽然臉嚴肅的點頭。
“為什么?”語舞陽大吃一驚,猛顫,不可思議的望著李長生:“你就不用考慮一下?我給你的條件,你還不知道……”
她那空虛,冰冷,黝黑的眼眸之中,終于有了情感——震撼,迷茫,不解!
李長生如果把太陽血脈給她,那么李長生這一輩子,都無法再第二次激發(fā)出太陽血脈了。
如果一個人天生具備獨特血脈,激發(fā)出來了之后,此生的就變得一帆風(fēng)順,可要是激發(fā)出來的血脈之力喪失,那么幾乎不可能再次激發(fā)。
沒有人知道這是為什么,在圣靈大陸,甚至是陳玄奘的地球世界,喪失血脈之力,幾乎都是同樣的結(jié)果——等于喪失天賦。
“因為我說過,除了我的命之外,我什么都可以給你。當然了,等我完成了自己應(yīng)該做的事情,即便是你要我的命,我也無所謂。但現(xiàn)在,我必須活著。”
李長生安靜的望著語舞陽,眼神溫暖的如同天空的太陽,聲音平靜似乎太古神山。
似乎受到他的氣息感染,語舞陽的心境忽然也曠達起來。
她有些感慨的深吸了口氣,無奈的別過頭去,用自己都不相信的語氣,妥協(xié)的嘆息道:“我不會白要你的太陽血脈,我承諾等我踏入玄靈境,暗夜血脈完全覺醒的時候,再來和你雙.修一次,幫你第二次激發(fā)太陽血脈!我的血脈是天生的,是完整的,是你想象不到的強大,作為太陽血脈的極端,我應(yīng)該還能幫你一次?!?br />
李長生吃驚的望著語舞陽,奉獻血脈,他自然心疼,可身為男人,他必須一諾千金。
但他做夢都想不到的是,語舞陽的條件,居然是再和他雙/修一次,不過前提是等她踏入玄靈境。
他自然知道,語舞陽如果踏入玄靈境和他雙.修,那他的好處是無法衡量的!掌握了陳玄奘所傳授的三道雙、修要點,他自然懂得雙/修的伴侶越強大,對自己的好處越多。
“她不是很屈辱,很恨我嗎?為何還給出這個條件?”
李長生雖然震驚,但也十分冷靜,目光猛然轉(zhuǎn)向昏迷的“余師姐”,心中想到一個可能。
所以他好奇的沉吟道:“我能不能問一下,你要我的太陽血脈干什么?”
“救我?guī)熃??!闭Z舞陽著余師姐脖子上的傷痕,淚水漣漣的啜泣道:“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救了,純陰元氣幾乎被古泉那畜生全部汲?。∷灾挥心隳侵羷傊陵?,至尊無量的太陽血脈,才能溝通她靈魂深處的陰神之氣,從而醞釀新的陰元,否則必死無疑?!?br />
“這女人!”陳玄奘大吃一驚,憤怒的咆哮道:“看來她真的一點兒都不喜歡你,對你沒有任何的感情可言,她完全把你當交易的對象,甚至是,只把當作是救她師姐的工具!因為奉獻太陽血脈的力量,需要再和她的師姐雙、修一次!”
“什么?”李長生大吃一驚,額頭頓時滲出冷汗來。
再和一個不認識的女人雙、修一次,殺了他都不想這么做!不是她看不起“余師姐”現(xiàn)在的樣子。實則是因為他深知那種肢體、交集,只有夫妻間才可以那么做。
他現(xiàn)在也有了自己的守信仰,他發(fā)誓以后除了林青墓,他不會碰任何女人。
當然了,語舞陽例外,畢竟她已經(jīng)是自己的女人,碰與不碰已經(jīng)不需要在乎太多。
更讓他有些悲憤而難受的是,確如陳玄奘所說,語舞陽對他沒有任何情感,或者說,語舞陽沒有把他當人看,這個女人現(xiàn)在是利用他,把他當成救人的工具。
所以他的臉頓時陰沉下來,望著語舞陽的眼神,充滿憤怒和悲傷。
“我……”語舞陽知道李長生想到了她的意圖,害怕他不救師姐,頓時焦急起來:“你幫我這一次吧,我可以……大不了我以后都跟著你,你想雙/修,想,我都陪你成長!但你一定要救我?guī)熃?,好嗎??
第七十一章 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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