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一,你看這套歐式茶杯還是上次我和你一起選的?!苯h城端著掐絲琺瑯的咖啡杯,仔細地端詳了一番才緩緩抬起雙眼,看向站在門口的陸沫一,“果然啊,女人比物品要善變多了,這才幾天沒見,說話就已經這么硬氣了。“
“善變?”論善變,有誰能比得上他?陸沫一努力維持的平靜驟然破碎,一臉厭惡地看著江遠城,“江遠城,你沒資格跟我說這兩個字。我媽的精神狀態(tài)好不容易穩(wěn)定下來,我不想在這里跟你吵,請你馬上離開!”
“你為了錢,之前死皮賴臉的在我家附近蹲守好幾天,甚至不要命的截車求我。我現(xiàn)在不過是帶著禮物來看望阿姨,你就這么不歡迎?”江遠城定定地瞧著看著她,褐色的鳳眸幽暗深邃,神色平靜的仿佛從來沒有利用過她。
“你到底走不走?”在他宛若深潭的目光下,她愈發(fā)心慌,他的視線太過犀利,就像是鋒利的刀子,直接割破了她所有的偽裝,讓她赤裸裸的呈現(xiàn)在他面前。
想到在他身邊遭受的種種屈辱,她就越來越無法維持平靜,可一想到母親的病情,她只能極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好,你喜歡探望就探望,我走!”
沒等話音落下,她就逃命似的往外走去。
病房里,江遠城依然閑適的坐在藤椅上,狹長的鳳眸一瞬不瞬地望著陸沫一快步離開的背影,不緊不慢地捏著勺子攪動著咖啡。
直到陸沫一的身影徹底在眼前消失,他才終于放下咖啡杯,拿出手機撥通號碼,然后語調陰沉地命令道:“立刻,把陸小姐給我請回來。”
陸沫一腳步飛快,逃命般穿過走廊往電梯方向走去??蛇€沒等跑到走廊盡頭,就被堵在拐角處的一群黑衣男人圍住了去路。
根本沒有任何反抗的余地,她重新被‘請’回了vip病房。
那群黑衣男人各個訓練有素,將她關進病房后立刻撤出病房,走的干干凈凈。
病房里依然光線明亮,金燦燦的陽光鋪灑了一地。
只是病房里,沒有了母親唐欣的影子。
而江遠城依然維持著剛才的姿勢慵懶的坐在靠窗的藤椅上,只是手中的咖啡杯已經放下,單手扣在透明茶幾上,微曲這食指輕輕叩擊著桌面。
砰砰砰——
一聲一聲,不急不緩,宛若催命的符咒。
“我媽呢?”受不了這種詭異的氣氛,陸沫一率先打破平靜,焦急地質問,“你把她怎么了?”
江遠城并沒有瞧她一眼,輕輕偏過頭看向窗外,啟開薄唇吐出了冷淡且平靜的聲音,“別緊張,我只是讓護工帶她去花園散步。”
“江遠城,你到底想怎么樣?你今天過來就是想羞辱我么?”看到他毫無愧疚的臉龐,陸沫一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怒火再度竄了上來,說話的聲音瞬間提高了不少。
她真的不明白,這個男人到底是什么本性。精心策劃把她騙到手之后,利用的徹徹底底然后再一腳踹開。
把她幾乎傷的體無完膚之后,再次面對自己還能這么坦然從容。
他到底有沒有心?
“羞辱你?”江遠城像是聽到了笑話,薄唇勾動了下,這才慢慢轉過頭來看向站在幾步之外的陸沫一,“我可沒有那個閑心。我今天找你,是看在咱們夫妻一場的情分上,好心過來提醒你?!?br />
“真是難得,江總您還知道跟我夫妻一場。”陸沫一幾乎是立刻冷笑出來,“我們結婚一年,你是怎么對我的?你在外面是年輕有為,致力公益事業(yè)的企業(yè)家、慈善家,回到家里卻變成一個獨裁者,我連說不的權利都沒有。然后被你逼的像個瘋子一樣大吵大鬧,讓媒體都認為是我無理取鬧,然后理所當然的踹掉我?!?br />
她一邊說著,腦海里就會不由自主的浮現(xiàn)起每一個發(fā)生過的情景。
婚后還不到三個月,他就像變了個人,風趣幽默的他徹底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獨裁者,一個冷酷暴君。對她沒有絲毫關心,甚至在床上對她沒有一絲溫存,不再顧及她的感受,只有控制和發(fā)泄。
她當時完全不明白為什么會這樣,以為是自己的錯,所以愈發(fā)努力討好他,順從他,想求得他一絲憐憫。
可他卻無所顧忌愈發(fā)肆無忌憚,身邊開始有了各色女人。即便如此她也在忍耐自己,想要挽回感情。直到最后她發(fā)現(xiàn)妹妹陸可嵐竟然也跟江遠城有曖昧,她徹底崩潰了,一怒之下沖到公司在股東大會上大吵大鬧,顏面盡失。
就是這個男人,毀了她對生活的所有憧憬,然后在她最絕望無助的時刻將她一腳踹開,讓她徹底失去了信任他人的能力。
“我在你眼里是妻子嗎?根本就只是一顆棋子。”往事歷歷在目,想起來的越多,她說話的聲音就越低弱,最后慘淡的輕笑出聲,“嗬,江遠城,你這個人根本就沒有心。”
“我今天找你不是來跟你吵架?!甭牭疥懩蛔詈蟮哪蔷湓挘h城平靜優(yōu)雅的表情終于有了一絲裂痕,但下一秒臉上的表情又恢復如常,剛毅的臉孔俊朗依舊,對她的質問置若罔聞,狹長的鳳眼牢牢地緊鎖著她,眼底迸出的視線鋒芒盡顯,“你怎么能一點長進也沒有,居然還把事情看的這么簡單。”
“你究竟想說什么?”感受到他眼中的冷意,她疑惑地睜大了眼,本能的警惕起來。
“沫一,”他卻又忽然溫柔的喊起她的名字,薄唇一揚,露出了一抹柔和溫朗的笑容,大發(fā)善心地開口了,“雖然我們已經離婚了,可作為你的前夫我實在沒有辦法對你置之不理。其實我并不是一個冷酷無情的人,你想要錢,除了借我們還可以有別的方式,你何必去委身傅家那個見不得光的殘廢呢?”
“江遠城你還是人嗎?”陸沫一氣的發(fā)抖,壓抑許久的怒火蹭地一下竄了上來,“你簡直就是一個無恥混蛋!”
他的言下之意,就是讓她給他做暖床情婦,像個賣身妓女一樣去跟他做一場錢色交易。
“無恥嗎?”江遠城渾輕聲反問,嘴角的弧度愈發(fā)上揚,笑的狂妄又輕蔑,“反正都是賣,與其去賣給傅家還不如賣給我。最起碼我能讓你得到滿足。那個殘廢過的傅行止,他行嗎?”
第5章 那個殘廢,他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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