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酒有肉就是生活,起碼十六齒是這么認(rèn)為的。闊別數(shù)年義父從天而降,這頓酒絕對不能少喝,喝酒是為了醉,醉了就能把不敢說的話都說出來,把不敢做的事情都做出來,不愿意掉淚的男子漢也會借著酒勁落下眼淚,十六齒把這些年來的苦楚全部化作了眼淚,哭得稀里嘩啦的。蕭克想起了阿斯瑪臨別時候的那個吻,一杯接著一杯的喝悶酒,醉眼迷離當(dāng)中他似乎看到了阿斯瑪正在對著自己微笑,他記起阿斯瑪臨別時候的那句話:你中了我的毒,只有我的血液才能解毒,找到我,不然就去死吧!她為什么要那么說,難道她已經(jīng)愛上了自己。蕭克想起在盧高帝都阿斯瑪住所發(fā)生的事情,當(dāng)時,當(dāng)阿斯瑪和朗博親熱的時候那陣針刺一般的痛楚,也許自己早就在某時某刻愛上了阿斯瑪了,也許---------也許一覺醒來就會看到阿斯瑪吧!蕭克這樣想著,躺在了冰涼的石頭地面上沉沉的睡去了。
阿斯瑪并不知道蕭克已經(jīng)來到了巨蝠魔巢穴,他甚至不知道蕭克在什么地方,此刻她竟然也在想著蕭克,只不過這些思念并不強(qiáng)烈。雷珠號墜毀的前一刻,她曾經(jīng)無比留戀著蕭克,她甚至害怕再也見不到蕭克,她親吻蕭克想要把自己的瘟疫之毒傳染給蕭克,迫使蕭克奮不顧身的來尋找自己,現(xiàn)在想來真是可笑。當(dāng)阿斯瑪見到堆積如山的數(shù)萬個巨蝠魔魔卵的時候,她似乎已經(jīng)明白了自己的使命和活下去的意義,她注定要為巨蝠魔的未來而獻(xiàn)身,注定要為孵化數(shù)萬魔卵流盡最后一滴鮮血,她還能擁有愛情嗎?她不知道,她甚至都不知道對于蕭克的那種眷戀到底是不是愛,因為在蕭克身上她感覺不到一點沖動,一點點都沒有,沒有沖動和激情的眷戀是愛嗎?也許只能是一種眷戀,僅此而已。
那年,她出嫁之時遇到蕭克,在蕭克的幫助下逃出魔爪,從那以后蕭克便一直陪在自己身邊,十幾年了,他們相守相知卻始終沒有捅破那層窗戶紙,她曾經(jīng)想過要嫁給蕭克,但那也只是想想而已,也只能是想想。
站在壁宮的石階上看著下方庸庸碌碌的地穴獸人,阿斯瑪突然涌出一絲悲傷,那些勞勞碌碌的地穴獸人不正像自己的過去嗎?沒有目標(biāo)沒有方向庸庸碌碌平平淡淡,這樣活著和死了有什么區(qū)別,根本沒有,人只有發(fā)揮出潛在的能量,證明自己的價值才能活的像個人,正如獸巫赫連勃勃所說,當(dāng)流盡最后一滴血,看著那些破殼而出的巨蝠魔幼崽展翅高飛,暢想巨蝠魔時代來臨的時候才會不虛此生。也許我的人生就是這樣的吧!不知不覺中她已經(jīng)變得有些郁郁寡歡了,慢慢走回到壁宮當(dāng)中,站在壁宮高大頂部中央那個屬于自己的位置,腳板竟然牢牢的抓住了頂棚,她頭朝下站在頂棚上卻沒有一點不適應(yīng),也許自己從一出生就是一只巨蝠魔吧!只不過是不知道而已。
“親王殿下?!崩识艩栕哌^來站在下方恭敬的說道:“獸巫大人讓我們集結(jié)所有戰(zhàn)士趕往暗黑囚牢,有兩個人類闖進(jìn)了囚室當(dāng)中,獸巫大人命令我們協(xié)同牛頭人和地獸人一起抓捕那兩個人類?!?br />
“命令?”阿斯瑪扭頭去看朗杜爾,命令這兩個字太過刺耳,對于一位巨蝠魔親王來說命令只能來自于更高等級的巨蝠魔而非獸狐,當(dāng)她的目光盯在朗杜爾身上的時候,她發(fā)現(xiàn)朗杜爾渾身是傷,就連那張原本帥氣迷人的臉蛋都被打腫了。不久前朗杜爾說過要去想獸巫赫連勃勃匯報天梯戰(zhàn)況,卻帶著一身傷回來,不用問阿斯瑪也能猜到是怎么回事。
“是不是赫連勃勃干的?!卑⑺宫斨苯舆@樣問并沒有說什么事情,朗杜爾抬起頭看了看阿斯瑪,他發(fā)現(xiàn)這位巨蝠魔親王的眼睛已經(jīng)變成了金黃的顏色,這說明她很生氣。
“是魔宮的兩個守衛(wèi)?!崩识艩柣卮鸬溃骸安贿^他們比我好不到那里去,獸巫大人已經(jīng)懲罰過他們了。”
阿斯瑪沒再說話,她的鼻子里重重的哼了一聲,然后說道:“朗杜爾,我終究是會死去的,為了整個部族我已經(jīng)決定要獻(xiàn)出自己的生命,而你必將會是整個部族的領(lǐng)袖,你要扛起這副重?fù)?dān)?!卑⑺宫斪哌^來拍了拍朗杜爾的肩膀說:“巨蝠魔是整個獸族當(dāng)中最高貴的民族,我們不會也不能向任何人卑躬屈膝。”
朗杜爾認(rèn)真的看著阿斯瑪聆聽者親王的教誨,然后重重的點了點頭。
走過朗杜爾的身側(cè),阿斯瑪問道:“赫連勃勃有沒有說是什么樣子的兩個人類,他們叫什么名字?”
朗杜爾恭敬的回答道:“其中一個叫做蕭克,另一個人是個年輕的都是,梅隴巨木說他們兩個人都很厲害?!?br />
“蕭克?”阿斯瑪猛的扭過頭來盯著朗杜爾道:“你是說蕭克對嗎?”
朗杜爾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恭恭敬敬的回答道:“是的,蕭克?!?br />
一百四十多個牛頭人在首領(lǐng)斷角的帶領(lǐng)下提著沉重的狼牙棒走進(jìn)了暗黑囚牢,斷角一邊大搖大擺的走著,一邊喊道:“十六齒,十六齒?!彼鋵嵤窍敫嬖V十六齒有人入侵,可他不會那么說,牛頭人的腦袋簡單的很辦事直接的很,他只叫你的名字,等你答應(yīng)了之后才會對你再說四個字:有人入侵。
等那喊聲越來越近的時候,醉臥在蕭克身上的十六齒醒了過來,他聽出那聲音是斷角發(fā)出的,馬上怒火中燒,天梯大對決的時候地獸人本來能打贏,可是關(guān)鍵時刻巨蝠魔加入了戰(zhàn)斗,他們偏向斷角讓地獸人團(tuán)隊損失慘重,現(xiàn)在,想必那個自以為是的斷角又來挑事了,嘿嘿,打上家門了,我要不把你碎尸萬段我就不叫十六齒。
有很多地獸人都聽到了斷角的吼聲,他們虎視眈眈的盯著漆黑的通道等待著首領(lǐng)的命令,只要十六齒一句話他們就會沖出去把那些卑微的牛頭人殺的干干凈凈。十六齒的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作為地獸人首領(lǐng)不僅要牙口好肚皮大更重要的是得有腦子,他向四周看了看然后低聲說了一些話,他的那些部下就朝洞穴的四面八方散開了,等族人們都埋伏好了以后,十六齒看了看醉臥在石地上的蕭克,說道:“干爹等我的好消息,我先把斷角搞定馬上帶著你去救干娘?!闭f完之后十六齒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
漆黑的地穴當(dāng)中十六齒獨(dú)自面對一百四十多個牛頭人戰(zhàn)士,斷角走了出來,他的一把手舉著火把,另一把手提著那把沉重的狼牙棒。斷角用狼牙棒指了指十六齒說道:“有人入侵?!彼徽f了這四個字便不再言語了,仿佛這四個字已經(jīng)夠多了,能夠解釋一切。
十六齒似笑非笑的看了看斷角,說道:“我知道?!?br />
斷角點了下頭說:“找出來,殺了他。”
十六齒笑了笑,學(xué)著牛頭人的語調(diào)說道:“不找,不殺?!?br />
斷角的大牛頭一時反應(yīng)不過來,傻傻的盯著十六齒看。十六齒也看著斷角,兩個人就這樣對視著,誰也沒有說一句話,半響之后斷角說:“命令,獸巫。”
十六齒再次學(xué)著斷角的口氣說道:“就不找,就不殺?!?br />
斷角再傻也看的出十六齒是在故意挑釁,他重重的踏前一步,用狼牙棒指著十六齒狠狠的說道:“獸巫,命令?!?br />
十六齒突然大笑起來,說道:“你要死不了的話回去告訴獸巫,入侵的那個人是老子的干爹,哪有干兒子幫著外人對付干爹的?不過,我看這句話你也帶不出去了?!彼麆倓傉f完這句話,四周黑暗當(dāng)中突然沖出一百多個地獸人,這些地獸人早已埋伏好了,也早已找好了自己的對手,他們一沖出來便撲向了自己的目標(biāo),鋒利的牙刀狠狠的切割著對方的喉管,暗黑囚牢當(dāng)中牛頭人戰(zhàn)士們發(fā)出一陣凄厲的慘叫聲,斷角愣了愣馬上舉起沉重的狼牙棒砸向了十六齒,十六齒縱身一躍躲過狼牙棒,兩只短而粗壯的前爪死死抱住斷角的大腦袋,十六根牙刀同時切入斷角的咽喉,血噴涌而出。
第一百零八章地穴獸人的陷害(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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